什、什么？
姜锦茜的舌头都捋不直了, 她干巴巴的笑着说：“你、你开什么玩笑呐？”
她偏头看他，他眼神平静似水，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宁静，脸上没有一丝的玩笑意味，他勾着唇望她, 嘴角的笑意因为她的回答而一点、一点的褪去。
程叙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 架在她腰际两侧的手缓缓垂下, 他的声音平淡似水, 问：“你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追我的？”
姜锦茜就坐在他的身上,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那么近，她甚至能清晰的看清他眼前的睫毛, 又怎么可能见不到他眼底的失落。
但……
结婚……
姜锦茜从来没有想过。她是那种走一步算一步的人，喜欢他，所以追他, 至于追到之后的事, 说实话, 她从来没有想过。
她心发慌的看着程叙之, 斟酌了下，说：“就是想当你女朋友的态度……来追的你啊。”
“哦，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……这不是还没追到吗？”
“现在追到了, 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……然后谈恋爱。”
程叙之伸手将她的身子调整好, 顺着手肘缓缓的往下滑, 摸到她手背的时候手指微动, 和她十指紧握, 他看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，说：“好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。
姜锦茜看着自己和他紧握的手，正分神着，听到他刻意的停顿，立马抬头看他：“什么？”
“姜锦茜。”
“啊？”
“这些话我只说一次，你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。”他目光深深，眼里像是宇宙深处的银河，窗外的世界光亮减退，黑夜笼罩大地，而他的眼底，像是最亮的星光。
引她入怀。
姜锦茜从一开始就被他的美色所惑，现下他又用……这样的眼神看自己，她立马整个人都软了。
态度也端正了许多，“嗯……我听到了。”
“程叙之。”她趴在他的怀里，听到他心脏起伏跳动的声音，她轻声回应：“我会像昨天喜欢你那样的喜欢你，哦不，我要比昨天更喜欢你。”
程叙之听了她的话之后觉得十分有趣，他问：“昨天是怎么喜欢我的？”
姜锦茜闭上眼，回忆起昨天的自己，“就算知道你的喜欢另有他人，但也想过抛弃自尊和你在一起，恨不得能把全世界所有的、最好的都给你。”
她曾经有一瞬，爱的为他失了所有的理智和尊严。
想要靠近他的身旁，谋得他一眼的偏爱。
也有过数次的挣扎，想要努力劝服自己不去喜欢他，可是只要他微微一眼，她便甘愿在他的王国俯首称臣。
短暂的沉默之后，程叙之说：“没有必要那么做。”
“毕竟这么多年，我只喜欢你。”
他情窦初开，便开到荼靡。
这六年，他曾无数次想过放弃她，可从未成功过一次。毕竟在年少时的那一次见面，便耗费光所有余生遇见爱情的机会。
在得知她来南城的那一刻，程叙之就已经告诉自己，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在一起。
毕竟人生太短，遇到一个喜欢的人，不容易。
程叙之紧搂着她，抬眸看着远处漆黑的夜幕。
天空竟有几颗微亮的星，在这暗淡的寒冬夜晚，城市的灯光孜孜不倦的散发着光亮，但天上的星星依旧没有停止发光。
这些年，我遇到过无数的霓虹璀璨灯光，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喜欢你，
姜锦茜。
————
第二天上午，姜锦茜床边的闹钟嗡嗡作响，她皱着眉闷哼了声，翻身把闹钟给关了。在床上趴了一会儿，突然想起来，今天她和程叙之定了时间……约会！
立马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跳起来。
她看了看时间，手忙脚乱的去洗漱、化妆，等收拾好之后，离约定好的时间只差半个小时了。
姜锦茜连早餐都没有吃，拿了包就急匆匆的跑下楼。
外面还在下雪，这场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将近大半个月，除了昨晚停了一会儿之外，似乎都没有停过。小区里的梧桐树枝桠上落雪堆积，空中大雪还在不停飘洒。
她站在花坛处，低头看着堆积一地的落雪，静静的等程叙之下楼。
南方是没有这么大的雪的。江浙一带每年冬天都会下雪，但是下雪的日子很短，在她的记忆里，最大的一场已经是在小学了。那个时候她裹得跟只熊似的去上学，出门的时候一踩，就踩出了一个很大的坑。
到了学校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在打雪仗，操场处的司令台上还有个和她体型差不多的雪人。
很多年了，姜锦茜再也没有见过比它还要大的雪人。
那年的C市，暴风雪橙色预警，但也不过是半个月，半个月之后，雪就停了。
在那之后的很多年，C市的雪一直都是下一两周便停，甚至很多时候，雪花堪比飞絮，短暂不过几十分钟而已。
姜锦茜双腿蹬地，感受到雪花沙沙作响的声音。踩得兴起的时候，听到自己身后有人叫她：“姜锦茜——”声音干哑，带着点磁性。
她转头看他，连忙跑到他的身前，关切的问道：“你生病了吗？”
“感冒了。”程叙之说。
姜锦茜问：“那你吃药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程叙之伸手帮她拢了拢围巾，他哑着嗓子问：“等多久了？”
姜锦茜偏头想了想，“不记得了……好像没多久。”她说完之后踮脚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，又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，发现温度相差并不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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