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暮西陲,古蜀族二十万大军已经盘踞在向阳山,他们没有想到,向阳山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到手了。
曲中直把昏迷的杨八甲放在马鞍上,骑着流星赶月马,沿着向阳大道北上。
这时,史良率领着人马也已经赶到,各个衣冠不整,狼狈不堪,不用问,他们遭受了那千余头野兽的疯狂袭击。
“曲将军,向阳山”史良从曲中直的表情上基本判断出,向阳山沦陷了,否则,曲中直也不会一个人骑马返回,还载着一个受伤不醒的孩子。
曲中直看着史良,眼前这个忠实可靠的人是他一手提把起来的,又望了望史良身后那些负伤的骑兵,那也曾是他的旧部:“还剩下多少人?”
“八百精兵只剩下二百二十名,为了使那群疯狂的野兽不再继续为害,士兵们把他们全部消灭了,但代价也付出了”史良哽咽。史良现在也许不会想到,就是这些剩下的二百二十名士兵,成了日后神农族的种子部队,帮助主角在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中力挽狂澜。
“兄弟们,你们都是好样的,有你们,我们神农族绝不会灭亡!”曲中直策马扬鞭,大声喊,声音中透着激愤和苍茫。
士兵们也都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,向阳山失守了。
“我们北撤,回神农城!”
于是,曲中直和史良带领着这二百多号人北撤。
没行多远,见路上尽是那些被士兵们杀死的野兽的尸体,当然,也包括战死的士兵,史良望着那些士兵的尸体,啜泣不停。
“别哭了,像个爷们!”曲中直道。史良越是哭,曲中直心里越难受。
这时,从纵横交错的尸首间,远远地走过来一匹马,马上坐了一个人,走近了,才看清楚,马背上坐着的是一个老妇人,似乎是个盲人,老妇人背后好像还有一只绿狗。
马前面还跟着一个小孩子,小孩子衣衫褴褛,是个乞丐的打扮,那匹马被衣服蒙上了眼睛。这孩子的心智还真机灵。
史良骑着乘风鹿迎上去:“孩子,你去哪?”
那小孩抬起头,虽然蓬头垢面,但也丝毫掩藏不住内里的眉清目秀,小孩并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大群士兵吓着,一点也不惊慌失措,轻快地答道:“我在路上碰到这位双目失明的大娘,大娘说她的村里来了强盗,她的儿子回村里找他的丈夫了,现在还没有回来,她不放心,我见大娘寻子心切,所以就陪她一起过来了。”
“这路上这么多的尸体,你难道不害怕!”史良见这孩子言辞伶俐,不愠不躁,显得十分镇定,甚是喜欢。
“哈哈”孩子笑了:“我是一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乞丐,遇到这么多可供烧烤的美味大餐,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。”
这时曲中直也催马过来,问那老妇人:“这位大姐,请问您可丢了儿子吗?”
那老妇人正是杨八甲的母亲,杨八甲的母亲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,并说她的丈夫只有一条腿,她的儿子七窍朝天。
曲中直看了看马鞍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丑孩子,没有别人,就是他了。
闲话少说,杨八甲醒来后和母亲相认,伤心悲痛自不再提。
那小乞丐名叫朱伟,比杨八甲年长几个月,见识、头脑、资质也都要比杨八甲强上百倍,在这个场合相遇,两个孩子也可以说是患难与共了。
一路上杨八甲闷闷不乐,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。
杨八甲对父亲的死的情景一直记忆犹新,只要闭上眼睛,父亲的头颅、没有合上的双眼、父亲的肋骨,还有父亲最后的叮嘱就会出现,晚上睡觉也总是被恶梦惊醒,饭也不吃,水也不喝。也难怪,一夜之间,家里惨遭这么大的不幸,父亡家没,流离失所,自己又差点命丧虎口,这对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说,已是莫大的打击了。
与杨八甲恰恰相反,小乞丐朱伟却是一个天生的乐天性格,一路上有说有笑,有吆喝有闹,骑马、射箭、大口吃饭、拉屎、撒尿、放屁一个不少,好像在他心里,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伤心事。
“八甲,快乐起来,别总是这样难过,你父亲若有在天之灵,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。”朱伟道。
杨八甲还是不说话。
“八甲,虽然你家惨遭不幸,但你知道吗?其实你比我强多了。”
杨八甲看着朱伟,颇有些疑惑。
“最起码,你还有母亲,最起码,你曾经被父亲爱过,心疼过,被父亲鼓励过,教导过。可我,一生下来就没有父母,从我记事的那天起,我就在大街上乞讨流浪,从来不知道被父母疼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,也从来不知道家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,而这些,你都曾拥有过,你说,你难道不比我幸福吗?”
杨八甲似有所悟,是啊,我还有母亲,父亲临终前还对我说,要我记住责任。
朱伟又道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朱伟吗?我是喝猪奶长大的。我很小很小的时候,就跟在一头母猪的尾巴后面,饿了就把头钻进母猪的屁股里面找奶喝。长大后我就以猪为姓,以尾为名,叫做猪尾,亦叫朱伟。那时候”
“你真的钻进猪屁股里面找奶喝!”杨八甲打断了朱伟的说话,非常惊讶地问。
“对呀,奇怪么?”朱伟很是郑重其事地说,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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