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的天阴沉沉的,凉风习习。
齐格里斯天刚蒙蒙亮就醒了。他爬将起来,默默走到河边,向着南方眺望;清晨的风可谓清凉无比,乍一吹会令人神清气爽;但如果任它吹拂,也令人忍不住想打寒战。
“父亲……”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道。那天在宫宴上,教皇大人的咳嗽听起来并非不严重;齐格里斯知道自己的做法忤逆了父亲的意见,他担心父亲是否会因此震怒,从而加重病情——但是驰骋沙场真的是他的梦想啊,一个男人的梦想——他一直将教皇视为自己最敬重的人,他知道,没有教皇就没有他的现在;他也更清楚,是因为自己,伊戈——教皇的亲生儿子,才会到现在都和他骨肉分离。
每每想到这里他都心如火焚。都说无知者无畏,可是他清楚地知道,他的做法是不可原谅、罪大恶极的;“我是个好人吗?我配拥有这一切吗?”他时常质问自己;“说到底,你一直是个小偷!盗用了伊戈身份的小偷!”
他更不敢和任何人提起真相,不仅是因为一旦说出去他就会失去一切——甚至更惨——更是教皇大人一直将他视如己出,一旦他知道了真相,齐格里斯担心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。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生死问题了,教皇大人,伊凡,克里斯蒂娜,所有人都将他看作亲人;他不敢说出来,既害怕失去一切,也怕让他们失望痛苦。
“我已经对不起伊戈了,我不能,再,伤害谁了……”
他又想起了缇娜——那天走得实在太匆忙,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她道个别。像是往平静的潭水中投入一块小石子,齐格里斯的心绪泛起阵阵波纹;他想她了,微风里似乎都吹来了缇娜发间的清香。“她也在想我吗?或许在责怪我的不道而别?”齐格里斯的脸有点发烫。
“你在这干嘛?”伊凡光着膀子走了出来,冷风一吹,他禁不住打了个喷嚏。齐格里斯从思绪中抽离,看着他滑稽的模样,一阵想笑;伊凡吸了吸鼻子,腹部的肌肉时隐时现;“愿赌服输!有什么好笑的!”齐格里斯又看了一眼南方,“没什么;昨天拜托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?”伊凡忽然来了兴致,“这世界上还有我办不成的事吗?呃,除了喝酒喝败哈罗德——他现在应该正在为此无比骄傲吧,他击败了我,现在他是世界第一海量了!”齐格里斯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好了,收起玩笑话吧!说说你打听的结果。”伊凡坐在河边的顽石上,双手抱胸获得一丝温暖,故作高深道:“卡尔伯爵,一直自诩智绝天下;他对一切棋类感兴趣!听说他自认为天下无人棋艺是他的对手!”
“棋艺……”齐格里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,接着,他的眉头舒展开来,嘴角微微上扬;“这样想来,这位卡尔伯爵比哈罗德侯爵容易对付多了!”伊凡静静的看着齐格里斯,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瞳孔,“你确定吗,齐格?还是你发烧烧坏了头脑?”齐格里斯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话,“你还记得唐棋吗?”伊凡歪了歪脑袋,“记得,是那个从遥远的东方帝国传来的棋术吧?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们还沉迷于下唐棋呢——”“——不错!”齐格里斯略显兴奋,“假如我们在唐棋上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卡尔伯爵,他一定会被我们所折服,到时候托克逊家族也会为我们而战!”
伊凡倒是有些不自信,“卡尔伯爵会下唐棋吗?如果不会的话,就算我们教会了他,再打败他,也胜之不武。”齐格里斯白了他一眼,“连我们两个都知道唐棋,卡尔伯爵作为一个棋艺爱好者,难道会不知道吗?”“额……可是唐帝国的商人或许只到了圣君士坦丁……”“你竟然会顾虑这么多!”齐格里斯有些惊讶,“伊凡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?”伊凡打了个哆嗦,“可能是因为大脑被冻住了,转的有些缓慢……”
中午,太阳高高地挂在正南方,将金色光辉浸染在清澈的溪水里,浮动的水光闪耀着金色,给人以温暖的感觉;而卡尔伯爵古井不波的眼神却依旧令齐格里斯感到一丝冰冷;他到底会为什么事情而动容呢?齐格里斯不禁自问。“恭喜你啊朋友,听说你打败了哈罗德。”卡尔伯爵嘴角上扬,轻声说道;“侥幸取胜而已。”齐格里斯回以微笑。
“那么,”卡尔伯爵换了一个坐姿,靠在椅背上,翘起二郎腿,右手手指扣住下巴,“现在你要来击败我吗?从理智上面来说,我应该立马投降,因为我连哈罗德都打不过。”卡尔伯爵依然在微笑,但是他的眼神却像亘古冰川一般。
齐格里斯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,“不敢不敢,人们都说,和智者动武是最不智的行为——而人们都知道,卡尔伯爵绝对是智者中的智者;虽然我是一个愚笨的人,但是我也并不想做如此不智的行为。”齐格里斯生硬的笑了一下,他实在是不喜欢卡尔伯爵的眼神,这让他很不自在;伯爵眼睛微眯,“那么,你想采取什么方式来击败我呢?”
“击败倒是谈不上;我只是久闻卡尔伯爵在棋艺上面造诣很深,想和您在唐棋上切磋一番——”说着,伊凡从后面端上来一个圆形棋盘。这是他们从坦克维家族那里借的一个橡木盾牌,上面用匕首刻出了棋盘的纹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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